7月30日,谭盾的中国版《茶》在国家大剧院首演,歌剧导演的名字对国人来说多少有点戏剧化:江青。不过如果你翻开她的履历,会发现一条更加戏剧化的轨迹:从台湾金马奖影后,到纽约现代舞大师,再到瑞典音乐剧导演……这样的人生,或许比歌剧来得更精彩。
电影明星,最早一代琼瑶片女主角、艺术大师,高深莫测的现代舞舞者,还是歌剧导演!
也许是采访前做了太充足的思想准备,所以当记者在国贸附近的一套公寓里见到江青时,多少有点吃了一惊:60多岁的她眉目依然精致,看得出曾经纹过眼线,此外却是完全的素颜;白色上衣编织精美,配的却是肥大的休闲裤和平底鞋;更别说身边没有一个助理,公寓的家具设备也简单得惊人……
见到《环球》杂志记者注意到她的脚,江青解释说:“前段时间骨折了,现在虽然已经不用戴护具,但只能穿这个。”
是跳舞受的伤吗?“不是,下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跳了一辈子的舞骨头都没有断过,没想到,下个台阶倒折了!”她笑了起来,温婉里带着一点明快天真,那一瞬间,记者似乎重新看到了几十年前风靡港台的那个美丽身影。
但对于生命中的这一段辉煌,江青似乎没有太多留恋,“63年到70年,我在香港和台湾拍电影,拍了29部,67年因为《几度夕阳红》得了金马奖影后,后来去了美国,就这么简单。”
在江青的娓娓叙述里,她人生里的一切转折和成就,似乎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就像她为记者倒上冰水,打开空调。而后来记者才知道,因为年纪和受伤的缘故,她自己其实是不吹空调的。
《环球》杂志和江青的对话,就在一种拉家常似的氛围里展开了。
《环球》:不拍电影之后,您为什么选择去跳舞呢?
江青:我小时候在北京舞蹈学院学了6年,这段经历对我影响很大。实际上在拍电影的时候,我就开始给电影编舞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到美国后,我发现了现代舞,就像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天空。以前我有很多想法,但民族舞也好,芭蕾舞也好,都有自己的程式,有自己的题材和语汇,和平时的生活没有太大关系。接触了现代舞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思想、感情各个方面都可以用舞蹈来表现。
当然,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表现,那时我在加州的大学里教舞,同时也学舞、学编导。后来又到纽约学了各个流派的现代舞。不过,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自己要搞的是编导,因为我觉得各种流派与他们的文化是有关系的,我要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来编舞,那才是最有意思的。
我觉得自己一直能坚持搞舞蹈,跟自己搞创作是有关系的,你做演员也好舞者也好,只是一个诠释者,但编导就是一个原创者,我觉得创作的过程中本身就有很大的快乐,很大的满足感。
《环球》:可是您原来在港台那么红,突然不当明星了,不会失落吗?
江青:离开电影我没有很失落啊,我自己现在不再上台跳舞了,也没有觉得失落,我觉得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我觉得电影界给我的经验也非常好,因为你接触到了很多角色。我给电影编舞的时候,很多是黄梅调的东西,它们也是中国的一种唱法。后来我给外国的歌剧编舞的时候,就对动作和唱的配合更有感觉。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所有的经验,工作的经验,生活的经验,都会对自己的创作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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