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某著名门户网站的副总监,当被问起他今后的职业规划时,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只想去《男人装》当一个摄影师。实在不行,当个实习生也行。”
《男人装》封面
这个在媒体圈子里颇有些名望的男人,显然不是被这份杂志能够提供的薪水或职位所吸引。“撩拨”他的,是那番欲说还休的欲望——性。
自从2004年4月创刊以来,《男人装》就以其穿着清凉性感、极具挑逗性的美女封面,以及大胆的两性话题,牢牢吸引一批男性的眼球,成为街头报刊亭里的一个“异类”。
许多人会产生类似的疑问:“原本在‘性’问题上十分保守的中国社会,已经有足够宽容的空间,来容纳这么一份杂志了吗?”以至于当记者在MSN上向朋友们征集采访问题时,所收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替我问问他们,他们至今还没有被关掉,是不是‘上头’有人?”
“中国人总是习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男人装》执行出版人瘦马就此回应,“《男人装》的尺度,和全中国另外9000多种杂志一样,不可能超越政策的底线。我们是在小心翼翼地做一本既‘安全’,又能吸引眼球的男性杂志。”
而《男人装》资深编辑王雁林则回答得更为直接,他笑称:“这个问题,既小看了我们所承受的压力,又‘侮辱’了我们的智商。”
1.围绕《男人装》,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接连不断。
这本杂志的国际版权方,是英国著名的男性杂志《男人帮》(FHM)。《男人装》的第二期,因为缺乏本土稿件,采用了FHM推荐的青春偶像“小甜甜”布兰妮的一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布兰妮躺在汽车顶部,下身包裹的黑色网状丝袜上,被撕破了一道口子。
该期杂志出版后,有关方面的领导给瘦马写了一封信,提示他要注意杂志的格调,因为这样的照片会“给人以暴力、颓废的信号,会让青少年有不好的联想”。
可从新闻出版总署的规定来看,这组人物图片并未“露点”,甚至连肉体都暴露得十分有限。在编辑部的讨论中,所谓透露出的暴力、颓废信号,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阿朵
与来自管理层的提醒和警示相比,来自广告商的经济压力则更为直接。
《男人装》第七期,FHM又提供了一组美国性感影星帕米拉·安德森的照片。有设计师专门为其设计过一口“有胸部的棺材”,来表现其丰满的身材。
但在杂志印刷好,正准备上市的当口,原本在锡箔包装袋上投放了广告的一家日本公司,突然提出撤单,并且要求《男人装》将所有的锡箔袋全部撤下。
该公司做广告的产品是数码相机,宣传文字中,有“打造视觉艺术”的字样。在这家公司看来,封面上安德森过于暴露的图片,“会在逻辑上给读者一种联想”。
“说白了,广告商认为这组照片很低俗。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产品和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王雁林说。
瘦马也回忆,在《男人装》出版数月后,他陷进一种“两难的泥沼”中——对于FHM这本世界知名的男性刊物来说,“性”是它最基础的材料,然而面对保守而谨慎的中国大陆读者群体,照搬FHM的“尺度”,他们显然很难接受。
于是瘦马给FHM美国版的总编辑斯科特发去一封邮件,讨教化解这种“两难”的方法。
斯科特在回信中写道:“我们的编辑原则之一,就是要让读者对我们的内容感到舒服……我们尽量不在不同年龄、不同民族、不同性别、不同风俗之间,引起任何冲突。我们喜欢把这称作‘火车测试’,意思是,杂志的尺度,应该安全到让你的读者在某个公共场合(如一列火车上)阅读时,周围的乘客不至于向他投以异样的目光……”
2006年,“超女”邵雨涵为《男人装》拍摄一组性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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