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初二女生柴静给心仪已久的《读者》杂志写去一封信,在信中,她把《读者》称为“你”,说“感谢你当我的朋友”
毕业时,父母安排她回山西,到省铁17局当会计,她自然是不愿意的。适逢湖南文广要成立了,柴静给台长打电话,说“我想到这儿来”
03年对新疆地震的报道,她成为被派往前线的记者。“就像当年到电台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属于这里。到了新闻现场,脚下踩的是土地,听到的是哭声——什么是新闻?灾民在你肩上哭泣才是新闻。”
“温和地逃跑”
1987年,初二女生柴静给心仪已久的《读者》杂志写去一封信,在信中,她把《读者》称为“你”,说“感谢你当我的朋友”。
这个沉默寡言的女生一直不太有朋友,她4岁上小学,当语文老师的母亲把写上拼音和汉字的牛皮纸片串成一串纸挂在她脖子上,就像今天最流行的毛衣链一样,然后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在地上写“口、天、人”。识字很早,却不太有东西看,于是她翻来父亲的中医书,翻来不知哪儿找到的批判胡风的文件,翻来《岳飞传》,却都不太看得懂。入学太早,让她无论是在个头、智力、还是反应速度上都有点吃亏。
从初中开始,她就用母亲买的红灯牌双卡收音机偷偷听“那边”的广播,听女主持人悠悠地说,“现在我正在我的阳台上对着美丽的晚霞讲话”,知道了“广播节目竟然可以这样做啊”,她买来磁带,把“滋滋啦啦”的节目录下来反复听。罗大佑的《暗恋》让她惊呼,“怎么这么好听”,郑智化的《用一辈子去忘记》后来还成了她的书名。
《读者》是她初中最好的朋友,翻看每一期新刊物前,先深呼吸油墨香味几乎成为一种仪式。虽然随着阅读兴趣的改变,这个过程只持续了3年,但“那段时间是一个人自我形成的过程。每一个这个年代长大的孩子,都会受困于同样的教育制度和文化环境,都很贫乏,都很单一,没有人告诉你,一个人应该成为丰富的人,只是说,你应该成为一个可以通过考试的人,就这一个指标。”
沉默地长大,柴静觉得边缘化不是什么太大的事。高中时她存钱去买冯友兰、买林语堂,高考前“闲书”都被母亲封锁之后,她就看字典解闷。老师和母亲说,“这个孩子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说自己是在“温和地逃跑”。
1993年,16岁的柴静高考成绩平常。她一门心思想离开家乡,“到远方去”。和家人妥协的结果是她可以离开,但必须学习自己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会计专业。于是柴静南下长沙铁道学院,“当时走得那么急,头也不回,恨不得把过去全部抛掉”。
逃离的柴静很自在,她并不知道学业是什么、职业是什么,她只知道可以实现中学生时的梦想了。她很少给父母打电话,“甚至忘了他们,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1] [2] [3]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