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中国作家富豪榜惹来“口水四溅”

　　古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我们的作家似乎很怕露富。“2007中国作家富豪榜”出炉已经有几天了，榜单数据显示，中国作家的赚钱能力正在飞速提高，榜上作家也如往年般“默契”地不认账。该榜单随之带来的余波一直没有消停，在google上搜索“2007中国作家富豪榜”词条，一共出现了1190项相关的网页，一时间，网上“口水四溅”。虽然已经搞了一届，但一旦把神圣文字和烫手财富放在一起，争议就一定不会少。

　　大众认为是“娱乐事件”

　　评奖标准仍受到质疑

　　“2007中国作家富豪榜”的制榜人仍然为制作去年“中国作家富豪榜”和今年“中国作家实力榜”的“排行榜网站”创办人吴怀尧，统计方法也与去年的“富豪榜”基本相同，为“发行册数×定价×版税率(8％－10％)”。对这种统计方法，今年荣登富豪榜榜首的郭敬明的经纪人杨柳称“太简单了”，实际操作中并非如此。“比如郭敬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还需要很多成本，这些都没有统计进去。”杨柳还表示，收入属于作家的个人隐私，对出版社来说属于商业机密，这样公之于众不妥，也难保真实。“在这一年间，我们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采访，这些数字是从什么材料中得出的呢？”

　　网络写手成后起之秀

　　从上榜富豪作家中，我们不难发现，畅销作品和富豪作者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与影视挂钩的，比如海岩的作品；名家力作，如贾平凹等名家的作品；青春文学偶像作家的作品，如首富郭敬明；网络作家，如“天下霸唱”、“当年明月”；学术明星，如易中天、于丹等。去年上榜的苏童、王蒙、余华、阿来、莫言、铁凝等人今年榜上无名，去年一人未进的网络写手成为后起之秀。

　　实力榜作家大多落马

　　此前不久，吴怀尧还搞了个“当代作家实力榜”（见本报9月13日A19版），不过没引起大的反响。他采用专家团提名，由读者网友打分的评选办法评定。专家团由10位国内著名文学评论家组成。结果共有58位作家上榜。著名作家莫言因被9位评委同时提名，位居排行榜首位。对比实力榜和财富榜会发现，除了王朔和贾平凹，实力榜作家冲击财富榜全军覆没。对此，吴怀尧表示，上了“财富榜”的作家不等于是知名作家，更不代表作家的实力，畅销的作品不等于经典的作品。制作“实力榜”是对“财富榜”的补充，以弥补其缺憾。相比而言，今年大众对这个榜单的结果显得更为理性，大多认为这只是一种娱乐，能吸引大众对文学的关注，并非坏事。但制榜者吴怀尧显然志不在娱乐。他表示，中国作家一直被过分地要求，因而劳动也一直未能得到充分的尊重，版税200万就动辄被叫做天价，实际上，作家的财富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上榜作家大多不认账

　　贾平凹：

　　对这个我没啥好说的

　　贾平凹成了这代中坚作家中唯一的上榜者，以150万元收入排在第25名。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连连说这种评比“没什么意思，无聊得很，对这个我没啥好说的。”

　　陆天明：

　　心跳加剧，气急头晕

　　听闻自己名列“2007年作家富豪榜”第20名，年收入高达250万，陆天明大吃一惊，“我居然比说《红楼》而大赚其钱的刘心武还富了，我一下心跳加剧，气急头晕。”这250万版税究竟从何而来，陆天明有些“不知所以”，“今年播了我的两部电视剧《高纬度战栗》和《上将许世友》。前者是前年完成的，去年拍摄的。后者，是2004年完成的剧本。这都是花了十年时间才最后写成的东西，稿费早就支出完了，今年怎么可能再有版税收入呢？”

　　易中天：

　　耶！我进步了

　　当闻讯又有“2007中国作家富豪榜”出炉，易中天饶有兴趣地问：“我在第几名？”得知自己以680万元版税名列第3时，还做出颇为高兴的表情：“我进步了！”随后，易中天强烈建议：“我还是希望他们把富豪榜改成纳税榜，这有3个好处：可以告诉大家这些人作出的贡献；同时监督出版社是否‘克扣’作者；还能监督作家不要漏税偷税。这样岂不更好？”

　　杨红樱：

　　富豪榜对我伤害大

　　在去年和今年的作家富豪榜中，杨红樱都位列前十，“马小跳系列”和“笑猫日记”系列持续畅销树立了杨红樱在儿童文学方面的地位。对作家财富榜，杨红樱并不认可，她在去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说：“我觉得（作家富豪榜）更多的是一桩娱乐事件，基本上不会把它当成一回事。”一年以后，杨红樱仍然认为这是个娱乐事件，所不同的是，她在这一年中感到作家富豪榜对她的伤害很大。“自从这个榜出来之后，我就觉得，我的写作和我做的一些慈善事业就不是大家最为关注的了，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作家富豪榜对我的伤害很大。”

　　韩寒：

　　我一年也就赚200万

　　韩寒把自己的所有收入都公布了出来，“我今年就出了一本《光荣日》，拿了200万元的版税，缴税之后大概还有160多万元，以前的书还在卖，也有几十万元的收入，所以我的版税收入就是200万元多点。除去这方面，我在赛车等方面的收入大概会有40万元。我的收入很透明，都是实打实的，没什么好保密的。”作家收入上千万元是太少还是太多？韩寒认为上千万元的版税收入已经是现在国内作者的极限了，“在出版链条中，作者看起来风光，可赚不了多少钱，比如我拿到14％的版税已经是很高了，再高就是胡说了。”

　　郑渊洁：

　　不少出版社隐瞒印数

　　郑渊洁颇为郑重地指出，中国有不少出版社干过向作者隐瞒印数的龌龊勾当，“这种事对中国文学的负面影响比盗版还要大，因为一个作家的著作印行20万册还是2万册，他所构建的自信会差很多。”因此，当他发现“中国作家富豪榜”排名数据的制作方式，能够起到“印数监督”的作用后，便开始力挺“作家富豪榜”。“倘若哪个作家确定没有拿到榜单上这么多钱，那么就应该对出版社的品行打个问号了。”

　　本报记者 童立 整理

　　文学的花边

　　先“小市民”一下，作家富豪榜的排行榜单并不特别让人惊讶，除了陆天明之外，那些上榜的名字（比如易中天、于丹）都是2007年媒体“点击率”最高的，大众媒体的点击率铁定意味着市场效应。陆天明（常被人称为导演陆川的爸爸）2007年相对沉寂，除了经常被动地出来“炮轰”一下郭敬明抄袭之外，他的“见报率”颇低迷。因此，可以认定的是，他八成是“冤枉”的。

　　诺贝尔文学奖的奖金也有100万美金，要是得个诺贝尔，这一下就能排名进前三，而且肯定没人敢说三道四，也不需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藏着掖着，哭穷叫屈。作家富豪榜之所以让咱普通老百姓看着有点“刺眼”，大概是心理上总觉得那个钱不够硬吧？这话一出，肯定会有人抛过来“崇洋媚外、诺奖情结”的大棒，将这想法无情打压下去。有意思的是，热衷于执棒棒喝的人，往往也都是些作家。可以理解，想靠拿诺贝尔奖金发财的作家，这世上估计绝无仅有。不是没人想，而是因为人家一年才评一个，发一次，轮到咱这儿，实在太难了，咱何必舍近求远呢？

　　据作家富豪榜制榜人吴怀尧解释，制榜是想展示哪些中国作家最有市场价值。国内如今最牛的策划人出版人路金波（经他策划过走俏市场的，不是一个两个）说，郭敬明不管写什么都有人买，就像李宇春不论唱什么都有人捧场一样，这就是市场价值。其实这个说法很可疑，这并不是市场价值，而是“偶像”的力量。当然，它们看起来都差不多。每年的娱乐杂志都会评比出谁是“赚钱最多的艺人”，既进了名利场，评一评赚钱最多的作家，让大家流一下哈喇子，有何不可呢？把作家偶像化，这大概便是作家富豪榜的作用所在。中国百富榜的制作人胡润的不解也在于此，“我的富豪榜是希望让国外的人了解中国市场和关注这些行业的变化，你们的呢？”百富榜的富豪与市场休戚相关，这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而作家富豪榜与写作、与文学恰恰是剥离的，它只是一个文学的花边。

　　罗琳写《哈利·波特》只是为了让她的孩子们有故事可看，波特越长越大，直到和金妮结婚生子，伤疤不再痛了一十九年，都是市场逼出来的。可见市场有时候也能逼出好故事，但愿咱们富豪榜上的富豪们，也有这种市场精神。马彧